傲的溪筱伊

执念是笑的快乐。

后会吾期(九辫)(4)

十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能挥霍,能蹉跎,能不着痕迹的活得跟不是自己似的。


十年,3650个日日夜夜,哪能那么平静的过的跟波清泉一样,即使是清泉,来来回回的路人总有不拿你解渴,而只当你是慰藉风尘的。


杨九郎不能让两个人这么不明不白的再次陷进去,不管爱是不是还在,可生活好像早都变了模样。杨九郎想跟张云雷说他的一段过往,想跟张云雷说其实有些迷离的现在。他必须把自己的心先支起一块钢板,才不至于见着张云雷有些紧张和不安的眼神后,那颗强行硬起来的心再碎成一团渣渣。


“张云雷。”杨九郎暗暗攥着拳头,给张云雷看起来好像一脸严肃或者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张云雷鼻息间发出轻轻的一声回应,杨九郎看着他不自觉蹙在一起的眉头,心开始有些慌。现在说清楚,对他、对我都好,杨九郎这样想着,给自己又鼓了鼓气。


一小段时间的空白,杨九郎留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张云雷却仿佛置身于一个随时都能把他吸进去的黑洞边缘,他站在黑洞和外界的交叉口,死死抓着一点点光亮,好像下一秒黑洞里的奇寒就要把他吞噬,撕他的肉还要喝他的血。


好像真的感受到寒冷一般,张云雷莫名打了个冷颤,然后就在杨九郎要张嘴的那一刹那,张云雷努力的想忍住,却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最后的喷嚏过后,鼻涕混着分崩离析的唾液均匀的喷了还一动不动杵在对面的杨九郎一脸。


张云雷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胡噜杨九郎湿润还有些黏糊的脸,“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回忆总会时不时的翻涌上来,好像就是为了来告诉有些人,生活真tmd好笑。


从张云雷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怀里揣个暖宝宝,手里抱着一个白色的还冒着热气的大马克杯,皱着眉头窝在沙发里一脸委屈的瞪着杨九郎时,杨九郎就知道这个祖宗生病了。刚进门的杨九郎顾不上抖落抖落从外带进来的一身寒气,把鞋子甩的侧躺在地上,着急忙慌的就朝眼里的唯一目标奔去。


眼见着一团冷飕飕的物体还在不断向自己靠近,张云雷在还没看清杨九郎写满心疼的小眼时,猝不及防的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每一个都精准的如同喷雾一般,将混着病毒和怨气的唾液鼻涕小分子散布到杨九郎脸上。


再睁开眼,看见杨九郎正抿着嘴,揪着眉,连五官都挤紧凑的闭着眼睛时,张云雷出溜从沙发上爬起来,撒丫子就往卧室跑。


“张云雷,说了多少次,打喷嚏能不能不直接往人脸上来…还有你这鼻涕也太黏糊了吧…”门外响起杨九郎真切的嫌弃的咆哮声,此时张云雷正猫在被窝里笑的鼻涕流了一被子…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张云雷正忙着给杨九郎擦脸,而过往历历在目的呈现在脑海中的杨九郎愣着神的任由张云雷折腾。


“九郎,杨九郎。”张云雷伸开似葱段一样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杨九郎眼前晃了晃。


“喔,怎么了?”杨九郎像是刚醒过来。


“那,那个…”张云雷指指杨九郎的脸,又摊开还有些湿润的手掌,脸上有明显的歉意,“不好意思了,我没忍住…”


一时间心里泛的酸把刚才支起来的钢板全都腐蚀的无影无踪,曾几何时,张云雷需要在他杨九郎面前这般的小心翼翼。


“嗨,没事。”杨九郎吸了吸鼻子,把脸撇向一边,把一脸晦暗不明的表情丢在阴影里。


正在氛围有些尴尬时,熟悉的喷嚏声又悬在杨九郎耳边。张云雷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只不过这次张云雷及时的捂着嘴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要说刚才还在神游和懵圈,要是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话,那杨九郎就真的不是杨九郎了。看着面色红的透亮的张云雷,分明刚才还是含着一肚子的正经话要说给他听的杨九郎,这会儿熟练的抬手就覆上了张云雷的额头,果然,滚烫烫的。


杨九郎这个举动让张云雷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病了,不知道是晚上后海边风吹的还是这些日子作出来的,总言而之,杨九郎有些微凉的手碰上自己额头时,张云雷反倒松了口气,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庆幸。病了,他就不会说什么狠话了吧,即使只是自欺欺人的这一会儿,张云雷莫名生出了一股子的开心,跟着连嘴角都止不住的扬了起来,与他到脖子根的红有些不搭。


杨九郎探完张云雷的额头,本想着打横把张云雷抱起来,塞回被子里,没成想,手刚伸到半空中,倒是张云雷先开了口。“我可能是发烧了,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张云雷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明显闪着光芒,让杨九郎一时竟产生了张云雷心情明显阴转晴的错觉。可更让杨九郎惊讶的是张云雷竟然自己把自己塞到被窝里,还把手和脚都规规矩矩的放在被子里面。


“杨九郎。”张云雷唤的轻。


“昂?”


“有什么话等我病好了再说好么?”


“好。”


“嗯,那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喔。”


昏暗的床灯下,额上柔顺的头发有一丝挡在了张云雷有些无神却透着亮的眸子上,杨九郎突然想走过去珑珑他眼前的额发,然后再在热的不行的额上印上一个吻。可是,杨九郎终归不再是那个对张云雷霸道归属的杨九郎,他只是看着张云雷呆了一下,然后转身出了屋,在门外轻轻的阖上了门。


“九郎,晚安。”张云雷不知想到了什么,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下晕出好看的影子,眼睛弯着的弧度带着十足的笑意。张云雷轻浅的道晚安声,被紧闭的门圈在了屋里,杨九郎什么都没听见,立在门口像是又陷入了沉思。


……


半夜里,张云雷门口,借着走廊里平安扣样式的顶灯散出的奶白色的柔光能看到杨九郎在来回地踱步,他几次把手搁在门上,想了想,最终却又是收了回去。


过了半个小时,杨九郎还是叩响了张云雷的屋门。


“铛铛。”轻轻的两声。


门里没有回应,杨九郎深呼了一口气,缓缓的推开门。屋里有些黑,没拉帘的窗子透进的清冷月光中,杨九郎一眼就睨到了床上那个蹙着眉,看着很不安的张云雷。


“就知道会这样。”杨九郎在门口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别处。


张云雷只要发烧,半夜总会烧的更难受,杨九郎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十年了,张云雷的这些习惯还没变。要是张云雷这会儿能听到杨九郎的想法,他肯定会嘬着牙花儿辩驳,我的习惯里除了杨九郎变了,其他什么都没变…只是,这个事杨九郎经过了好久才明白。


杨九郎走近床边,轻轻的旋开床灯。张云雷刚才还红到脖颈儿的脸这会儿却是异常的苍白。


“冷,冷。”


勉强听清张云雷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杨九郎轻轻的扫拨开张云雷额上的柔顺的刘海儿,将手里的凉毛巾折成豆腐状覆在他额上。然后轻手轻脚的上了床,靠着床头在张云雷身边,卷着被子,连人带被子一起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


杨九郎早已一身的汗,但他觉得张云雷身上的热度好像消下去了些,因为一抹潮红又在他脸颊上晕开,一直在毛巾凉敷下的额头也不揪着了,杨九郎在心里轻轻的舒了口气。


关了暗黄的床灯,杨九郎把人放回枕头上,可不知怎么的,这人刚挨到枕头,又开始不安的左右哼唧,眉头也皱的更加深。杨九郎摸着黑熟练的将并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指腹顶在了张云雷的太阳穴上,一边画着圈的揉捏,一边低语,“乖啊,我在呢,雷雷好好睡觉,明天病就好啦…”张云雷渐渐睡的香沉。


第二日清早,不,是第二日中午,叫醒张云雷的是已经能照到屁股的眩目的阳光。


张云雷坐起来,在一屋子的骄阳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伴着一声慵懒的哈欠。他摸了下额头,虽然身上还有点疼,但明显不烧了。


“九郎?”张云雷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掀了被,随意塔拉着拖鞋就往外跑。


“九郎,杨九郎?”果然,屋子里除了自己的声音,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影,也没有回声。张云雷环顾了一圈,耸搭着眉眼低头便看到沙发上叠放整齐的昨天杨九郎穿过的那套睡衣。


“果然还是走了…”张云雷正撅着嘴抱怨,咚咚的敲门声像是一剂兴奋剂,让张云雷立刻变了副模样调转了方向径直朝大门跑去。


“怎么是你?”


“我怎么了?”九涵将张云雷由兴奋到失落的模样看了满眼,手里提着一堆东西进了屋子,还用脚带上了门。


“你大早上的来我这干嘛,我还不容易能休息一周…”


“我不是你助理么…”


“助理又不是保姆!”张云雷大字型的躺在沙发上,斜眼瞅着九涵把一大堆菜一样一样放到桌子上,又跟了一句,“我家没养兔子。”


“是没养兔子,养了个祖宗。”九涵喘着粗气,头都没回。


“嘿,你信不信我踹你。”


“拿走拿走,不吃。”张云雷的声音里明显的开始不耐烦,他不喜欢吃菜,尤其是青菜,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要不是杨九郎嘱咐我给你买这些,我才不乐意来呢…”


“谁,你说谁?”眼睛都已经闭上了的人一跃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杨九郎。”九涵擦擦脑门上的汗星儿,转过身冲着张云雷一脸老干部的淡定样子。


“他人呢?”


“走了。”


“去哪了?”


“哥,哥…你先松开手…”九涵瞅着自己手腕上被张云雷握出的红印子,向后退了几步,确保和张云雷保持安全距离了,在张云雷灼热的期待的眼神中,徐徐开口,“不知道。”


“董九涵。”


“他,刚才在楼下接了个电话,说什么开会,对,对了,好像还提到天津…”张云雷在沙发的这头,虎视眈眈的凝着九涵在沙发的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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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流感好厉害

感冒咳嗽了一周,再加上乱七八糟的杂事,就把这个耽误了.

视频看了他俩的跨年场,心里百感交集。

2019,愿九辫儿快乐、顺遂,我会依旧在这里默默的爱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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